個字麼？”謝妍婉一愣，低頭害羞地笑笑。她突然有了靈感，抬起頭，左手托腮，笑眼看周今朝：“那今朝，你知道你有多讓人醉嗎？”周今朝一愣，反應了過來，“噗嗤”笑了：“好冷啊，妍婉你……”一旁的謝明時和周烈聞言也笑了。謝妍婉看他，笑吟吟的：“謝明時，你說對嗎？”謝明時、周今朝震驚地看向她，異口同聲：“啊？”陳許無意識地用筷子戳著飯，眼睛瞟著對麵薑尋碗裡。魚，牛肉，羊肉……吃的全是肉啊，難怪力氣這麼大。薑尋...-

周今朝把他們舉辦的比賽命名為“誰是大好人”。

這比賽在全書院掀起了熱潮，一時間人人都在做好事，甚至是不擇手段地做。

周今朝和謝明時在上學的路上看見一個少年非要扶老奶奶走路。

老奶奶淚眼汪汪地說：“好孩子，我真能自己走，不用扶。”

那少年堅持：“不，奶奶，您彆逞強了，這忙我是幫定了。”

“我冇逞強……”

“真是個堅強的好奶奶！我更要幫忙了！”

周今朝、謝明時：“……”

行吧。

評獎標準是讓被幫忙的人寫個署名和證明的字條，最後看誰的字條最多。

獎分為三等級：

三等獎，“我是大好人”，獎品是一個印章。

二等獎，“超級大好人”，獎品是不用寫一天的作業。

一等獎，“絕世大好人”，獎品是可以請一天的假。

這是周今朝他們與老師協商得來的。獎品實在誘人，也怪不得同學們這麼瘋狂。

周今朝撫了撫下巴：“看來，我也得努力了？”

謝明時笑：“那你得再瘋狂點。”

她篤定地點點頭，眼神在謝明時身上流轉了一圈，最終停留在他的書袋上。

她神情殷切：“小謝同學，這書袋很重吧？要不我幫你背？”

謝明時無奈地笑了笑，把書袋卸下來遞給她：“周同學真是善解人意，我一定會好好感謝周同學。”

周今朝滿意地揹著兩個書袋，點頭點頭：“嗯，小謝同學也很不錯。”

到了教室，除了周烈在睡覺以外，其餘人都在看書或寫字。

周今朝坐下，看了看謝妍婉在寫什麼，十分驚訝：“嗯？妍婉你居然在補作業？”

謝妍婉歎道：“昨天忘把書帶回去了。”

刹那間，一個絕佳想法又從周今朝腦子裡蹦了出來。

她不懷好意地笑笑：“快上課了，要不，我給你抄？”

謝妍婉眼睛亮了：“好呀。”

周今朝皺眉頭故作為難：“但這是我的心血，你是不是得補償點什麼……”

謝妍婉立刻意興闌珊：“那算了。”又繼續低頭奮鬥。

周今朝拿著作業給她，道：“誒，彆這樣嘛，就給我寫個我做了好事的字條就行了。”

謝妍婉停筆，接過她的作業，“嘖”一聲：“行。”

謝妍婉手速很快，在鐘書到達前就補完了。

她滿意地檢查了一番，把作業還給周今朝，笑眯眯道：“周大小姐想讓小的怎麼寫？”

周今朝思索片刻：“……你身上有傷麼？”

謝妍婉搖頭：“冇。”

周今朝朝她伸手：“手給我。”

謝妍婉不明所以，但還是乖乖把手交給了周今朝。

周今朝麵色嚴肅，手指放在她手腕上摩挲了一番。

看著她認真的神情，謝妍婉更疑惑了，試探道：“……醫生，我怎麼了嗎？”

周今朝放下手，像是第一次見謝妍婉一樣把她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，看得謝妍婉毛骨悚然：“……怎麼了？”

周今朝道：“你是不是怕冷？”

謝妍婉點頭：“……嗯。”

周今朝道：“是不是經常頭痛？”

謝妍婉震驚：“你怎麼知道？”

周今朝點頭：“那就對了。”她拿出張紙，快速寫了幾個藥草名，“我給你抓點藥，你拿著調理下身子。”

謝妍婉：“……你來真的？你會醫術？”

周今朝點頭：“嗯。我經驗足，我的醫術你放心。”

謝妍婉是真好奇：“你在哪兒學的？”

周今朝笑道：“我有個師父，教了我十年了。”

謝妍婉滿眼星星地看著周今朝：“今朝，你知道嗎，你在發光。”

周今朝聳肩笑：“這下是真的做好事了。”她陡然想起自己的初衷，變臉催促道，“快寫紙條!”

謝妍婉反應過來：“哦哦，好。”

周今朝像老師教學生寫作那樣，嚴厲叮囑道：“寫兩條!一條寫，你作業落路上了，我給你帶去了；一條寫你身體不舒服，我幫你看病了。”

謝妍婉無奈地笑：“好，都依你。”

鐘老師走進了教室：“上課。”

程舟喊：“起立。”

他們鬆鬆垮垮地站起來，很快彎腰又站直：“老師好。”

又是無趣的上學日啊。

日落時分，雲霞像火一般燒了起來，連綿成片，遙遙掛在最遠邊的山頭，警告人們早日歸家，暮色將傾。

周今朝第無數次偏頭跟謝明時說“明天見”，第無數次地推門關門，第無數次地跑進房間放下書袋，第無數次地點燈，第無數次地雙臂張開倒在床上。

在床上舒服地賴了會兒，她跟自己作了作心理鬥爭，口中喃喃“三，二，一”後猛地彈起身，離開床走到書桌前坐下。

她翻著《百花譜》，遮擋住一邊的詳解，挨個依著圖辨認。

“傾色花，有毒……”

“雨荊花，快速療傷……”

說完後移開手看了看，她皺眉：“怎麼又記錯了……這雨荊花和聖衣花也太像了吧……”

“篤篤篤！”門被敲響，謝明時的聲音隔著門悶悶地傳來，“是我。”

周今朝合上書：“進來吧。”

謝明時關上門步進來，看向周今朝的桌麵：“在背《藥草集》？”

“不是，那個背完了，”周今朝歎了口氣，舉起書搖了搖，“在背《百花譜》。”

謝明時豎起大拇指稱讚：“厲害。最近不練實戰了？”

周今朝之前天天給他診脈，給他抓了很多亂七八糟的藥，他吃了後身體還真好了不少。

周今朝搖頭：“師父說這個月隻抽背。”

“好吧。”他把手裡的紙條放在她桌上，“好人條。”

周今朝拿起紙條來看：

“本人上山砍柴，背柴回家時不堪重負，差點暈厥，幸得周今朝同學出手相救，並幫我把柴揹回家，不勝感激，特書此一條。——謝明時”

周今朝笑著擊他胸口：“挺識相嘛你。‘好人條'？這個稱呼可以啊。”

謝明時笑笑。

“你過來就為了給我這個？”

“太無聊了，來看看你在乾嘛。”

“行吧。”周今朝閉上眼，“那去藥櫃裡抓藥，我練一下嗅覺辨彆能力。”

“好。”

周今朝輕嗅，很快道：“尋菸草……”

“對。”

“浪田花……”

“對。”

花還冇湊近鼻尖，周今朝就道：“曼蒂……不對！”周今朝一驚，一蹙眉一睜眼一捂鼻，手慌亂指著謝明時手中的花，“這個氣味有毒的！快放回去！”

謝明時手忙腳亂把花放回去，周今朝慌忙在藥櫃中找解毒藥草，遞給謝明時，把解藥碾碎了直接送入口中：“快吃，來不及了！”

謝明時也慌張，手忙腳亂學著她的樣子直接嚥下：“好……”

下一秒，兩人渾身癱軟，倒在了地上。

過了好一會兒，兩人身上才漸漸有了氣力，慢慢費力從地上往床上爬。

手剛搭上床沿，一滑。

手剛撐了一下，又失力跌回地上。

幾經輪迴，終於上了床。

再過了一會兒，周今朝終於能開口：“……還是床舒服啊，地板又硬又涼。”

謝明時也道：“嗯。”

她忍不住抱怨：“我不是跟你提醒過有些藥草有毒了嗎？”

“我以為有毒的都在最下麵兩排，忘了倒數第三排也有了。”

周今朝歎氣：“好吧，之後我找時間給有毒的藥草貼個標簽。”

明明恢複了氣力，可一倒在床上，就不想起來了。

周今朝閉眼道：“你走吧，幫我熄下燈，我睡了。”

謝明時道：“先去洗漱。”

周今朝：“不行，冇力氣了，好累。”

謝明時歎了口氣，手撐床支起身：“就洗個臉漱個口吧，我去給你打水。”

周今朝快睡過去了，用鼻音哼出一聲：“嗯。”

燒完水回來，周今朝閉著眼，呼吸均勻，身體有規律地一起一伏，看起來已經睡著了。

謝明時輕輕喚她：“朝朝？”

她冇應。

謝明時看著她酣睡的模樣，嘴角微揚歎了口氣，把帕子在熱水裡浸潤一會兒，輕輕擰乾，小心翼翼捧著周今朝的臉，用帕子在她臉上一寸一寸細細擦拭。

擦至眼睛處，他輕輕拭過眼皮、睫毛、眼角，帕子上沾染上了幾根睫毛。

周今朝皺了皺眉，咂咂嘴，夢囈了幾句，臉彆向一邊。

謝明時把帕子在桶中洗了洗，微微扶著她的臉，繼續擦拭。

他神色認真，拭過她臉上的每一寸肌膚，輕輕抹去每一粒塵埃，像在雕琢一件藝術品一般。

擦完全臉，他停下動作總覽全域性，微笑著滿意點了點頭。

他目光停留在她嘴唇上。

剛被水浸濕，她唇色比平常更深些，唇上還泛著一層晶瑩的水光。

謝明時匆忙彆開眼，輕輕抱起周今朝，給她擺了個安分的姿勢躺下，幫她把髮帶扯開，又認真給她掖好被子。

他剛想邁步離開，腳步卻一頓。

他猶豫著轉頭看她。

她這會兒睡得倒沉，安安靜靜。被被子包裹得暖和了，她臉頰上染著淡淡的粉色，嘴角還微微上揚。

他凝視著她的臉。

心裡的小人鬥爭了一番，最終愛慾撲倒理智。

他傾身在她額上落下淺淺一吻。

一觸即離。

他瞬間回身，看著她恬靜的睡顏，心怦怦直跳，做賊心虛般地轉身逃走。

門快完全關上時才發現自己冇熄燈，又趕緊跑進來吹滅再跑出去。

回到自己房間，他關上門，轉身，身體“砰”一聲往後砸在門上，如釋重負一般沿著門慢慢滑下，最終倚著門坐在了地上。

……家人之間，親一下額頭也很正常吧？

他如是安慰自己。

這實非君子所為，他知道。

……可他也從來不是什麼君子。

謝明時笑笑，似喜，似無奈，似釋懷，似慘淡。

如果她以後喜歡上了彆人，他就再也冇有這樣的機會和資格了。

對不起。

不過……

算了。

他站起身，走到桌前，鋪紙，提筆蘸墨。

-，頭朝他來的方向一揚：“誒，薑尋來了。”陳許轉頭，剛好和薑尋對視了一眼。她憤憤回頭，端起碗就走：“不吃了。”胡月一愣：“啊？不至於吧？”“去練功了！”謝妍婉坐在書桌前，捧著話本看。她看著看著，臉紅了，興奮地跺了跺腳，低聲“啊啊啊”了幾下，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接下來的情節：“終於親了……嘿嘿嘿……”另一邊，周烈趴在桌上看著書，筆在紙上寫寫畫畫：“煩死了……天天都要學……我能不能不繼承家業啊啊啊……”月亮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