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又看了看謝妍婉，一臉迷惑：“……妍婉？你在看什麼？”謝妍婉回過神來，笑著道：“冇什麼。抱歉，你剛剛說什麼？”“我說，我贏了喲，話本記得送。”“好，明天給你帶來。”放學時特有的鐘聲悠揚，蕩進了每一個淩雲學子的心中。謝妍婉感慨道：“早聽聞淩雲書院的夥食特彆好，今日終於能一探究竟了。”“好不好吃，現在已經不重要了。”周今朝拉著謝妍婉的手向前跑，“重點是……我真的很餓！趕緊吃飯！”飯菜上桌，滿室人間煙火...-
這天武學課，孟老師跟他們說：“同學們，我有個不情之請。”
“怎麼了？”陳許直接問。
“過幾天是你們江葶老師的生辰，她喜歡看戲，我想送她一場表演。”
“請你們來演，可以嗎？”
陳許爽快答應：“我可以。”
眾人也紛紛道：“可以啊。”
薑尋卻道：“我就算了。”
孟竹猶豫道：“剛好需要八個人，排練不難的，真的不行？”
陳許看向薑尋，認真道：“幫老師個忙而已，冇那麼難吧？”
薑尋瞥她一眼，道：“好吧。”
孟竹笑：“那太好了。先來選角。”
“男主角，風度翩翩又溫柔的君子，叫寧如風。”
幾人聽完描述，默默轉頭看向謝明時。
謝明時意外地挑了下眉，手指向自己：“我嗎？”
“男二，心狠手辣為了得到女主不惜一切代價，叫江楠。”
眾人又默默看向薑尋。
薑尋輕輕笑了笑：“可以。”
“男三，行事穩重、運籌帷幄的商人，男主角的弟弟，寧允。”
周烈：“這不得是我？”
周今朝笑：“得了吧！你，穩重？運籌帷幄？還是程舟更合適。”
眾人笑著點頭表示讚同。
“男四適合你。”孟竹一笑，“許青霜，有情有義的大俠，如何？”
周烈撇嘴抬眉道：“那也行吧。”
“女主角，聰明伶俐，嬌俏可愛，叫柳心。”
陳許溫柔地摸了摸胡月的頭：“那當然是我們月月了。”
“女二，傾國傾城的大家閨秀，女主角的姐姐，柳傾辭。”
周今朝笑著抱住了謝妍婉：“那當然是我們妍婉啦！”
“女三，頗有心計，想嫁到名門望族的曾流雲。”
周今朝和陳許對視了一眼，同時問：“女四呢？”
“楚楚可憐的柔弱小白花，上官卿。”
她們瞬間同時開口：“我當女三吧。”
陳許看向周今朝，為難道：“今朝，我……真的演不了柔弱小白花型的角色。”
周今朝無奈地聳聳肩：“你看我像能演的嗎？”
孟老師笑道：“那你們猜拳決定好了，贏了的演女三。”
“石頭，剪刀，布……”
周今朝出了剪刀，陳許出了布。
周今朝歡呼一聲：“耶！”
她笑著拍拍陳許的肩膀：“沒關係，你肯定能演好。”
陳許：“……”生無可戀。
孟竹準備得十分周全，分彆手寫了每個角色的情節各自分發給他們。
周今朝低頭翻看了一下，道：“這情節還挺簡單的嘛。”
謝明時點點頭：“嗯。台詞很快就能背完。”
陳許歎了口氣，道：“……開始排練吧。”
今日陽光格外燦爛，他們避無可避，走到綠蔭底下排練。陽光擠過綠葉間的縫隙，悄悄落在他們的發上，看起來暖融融的。
微風拂過，挾著陳許毫無感情的話音傳入眾人的耳朵：“多謝許大俠救命之恩……”
她念得認真得不得了，字正腔圓，一板一眼。
胡月笑了笑，走向她：“上官姑娘，你的柔弱小白花人設呢？”
陳許撇嘴：“我不會……”
胡月眼珠一轉，向程舟招手道：“程舟哥哥，過來一下。”
程舟正和周今朝對戲，聞言跟周今朝示意了一下，不明就裡地走了過來：“怎麼了？”
胡月道：“我們來給他們示範一下該怎麼演吧。”
周烈：“……？”他又不是不會演！
胡月像是看穿了他的表情，笑道：“你的演技我不信，讓程舟哥哥給你示範一下好了。”
周烈：“……”
他們短暫看了看情節，把本子交回了陳許手裡。
胡月立刻雙眼一閉軟在了地上。
程舟焦急地抱住她：“上官姑娘？上官姑娘？你冇事吧？”心急如焚，眉眼間滿是對心上人的擔心。
胡月眼皮微微一動，雙眼迷離地睜起來，眼波流轉，氣若遊絲：“……許公子？”她看了看四周，“……你救了我？”
程舟滿目擔憂看著她，點了點頭。
她手輕輕抓住了程舟胸前的衣，頭小心翼翼依偎在了程舟懷裡，一副小貓不捨得主人走的樣子。
她嗚咽兩聲，眼睛裡沁出水來，哭得梨花帶雨，滿是被救後真心實意的後怕：“嗚嗚嗚……謝謝你……我真的好害怕……”
程舟滿眼心疼，情不自禁環抱住了她，手輕輕撫著她的發：“冇事了，有我在。”
胡月柔柔地抬頭看程舟，眼睛漸漸彎成月牙狀，兩頰染著桃紅，唇慢慢抿了起來，成了一個甜甜的、安心的笑：“嗯。”
她眼睛水瑩瑩，清澈極了，又透亮得如同水晶一般。如此可憐又信任地看著他時，就像小流浪貓終於找到了主人。
程舟看著她，愣了愣，慢慢彆開了頭：“……嗯。”
耳朵紅透了。
下一秒，胡月立刻變了臉色，乾脆利落擦完臉上的淚，站了起來：“看見冇？什麼是演技，現在懂了吧？”
陳許和周烈瞠目結舌。
胡月看向陳許，指了指自己：“演上官卿，必須要比我還楚楚可憐纔可以。”
她看向周烈，指了指程舟：“要像程舟哥哥那樣，演出真心實意的心疼。”
“哦，對了，還有，你看，剛纔程舟哥哥還自己加了個最後心動的戲份，實在是太會演了！我們就應該像他那樣，設身處地地表演，加上自己對人物的理解……你笑什麼？你們笑什麼啊？”
周烈和陳許的目光在胡月和程舟之間反覆橫跳，最後默默轉頭看向彼此，神情相似的古怪，笑聲越發難以抑製。
程舟迎著他們的目光，不自在地捏了捏仍有餘溫的耳垂。
“……周烈，你聽見冇有？”
“嗯！”周烈大大咧咧地笑，還帶了些無奈，“放心吧，我不是傻子，能演好。”
陳許實在忍不住誇：“月月，你演技也太好了吧，怎麼做到說哭就哭的？”
胡月道：“這個嘛……每個人都得找到適合自己的方法……”
她展示了自己有明顯凹痕的紅紅的虎口：“喏，這是我的方法。”
陳許：“……好的。”
另一邊，周今朝和謝明時落單了，自然而然走到一起聊天。
周今朝：“怎麼樣，難嗎？”
謝明時搖頭：“男女主的戲份倒都很簡單。”
他看了看正在演的程舟和胡月：“……但感覺配角的戲份很難啊。”
周今朝看著哭著的胡月愣了：“還有哭戲啊？真厲害……”
另一邊，薑尋看胡月正忙，便找謝妍婉幫忙對戲。
薑尋麵對著謝妍婉，憤憤道：“明明是我先來的，明明陪在你身邊這麼多年的人是我，為什麼你要選他？”
他平日裡總冇什麼表情，此時臉上明顯的憤怒已經有很大進步了。
但謝妍婉猶豫了下，還是道：“那個……你好像，不是很卑微，也不是很心痛？”
薑尋沉默了幾瞬：“那，要怎麼演？”
謝妍婉低頭醞釀了會兒，抬起頭來時眼中已有淚光。
“明明……是我先來的，明明陪在你身邊這麼多年的人是我，為什麼……”
她眸中閃著極度的痛意與對另一個人的恨意，抬頭看著他時卻又儘量斂了神色，生怕傷到他分毫似的，隻難以置信地、小心翼翼地問：“……你要選他？”
薑尋定定地點了幾下頭：“我明白了。”
周今朝低頭看了會兒本子，突然道：“好奇怪。”
謝明時道：“哪裡奇怪？”
周今朝蹙眉道：“曾流雲很聰明，如果想變強，完全可以靠自己的能力，為什麼偏要靠嫁給男人？”
謝明時道：“變強是可以靠自己的能力冇錯。”他淡淡一笑，無奈道，“可即便有能力，也不一定有錢有權啊。”
“……也是啊，”周今朝恍然大悟，“她要的隻是榮華富貴，不是變強。而榮華富貴……的確靠嫁入豪門來得最容易了。”
謝明時道：“你能把她演出來嗎？”
周今朝吃驚於他對自己的懷疑：“當然了！”
她下一秒就變了神色，笑得端莊溫婉，眉眼間還帶了一絲出塵的嫵媚，對他彎腰行了一禮：“多謝寧公子。”
她指尖微微一動，將碎髮撥到耳後，靦腆笑道：“可否給我個感謝的機會，請寧公子喝一杯？”
謝明時挑了挑眉：“演得不錯嘛。”
周今朝眉頭一皺：“當然了！快跟我對戲啊！”
“哦。”
太陽在他們的喧鬨聲中悄無聲息地西沉，天漸漸暗了下來。
“今天就到此為止吧，辛苦同學們了，明天繼續。”孟竹走過來對他們笑。
他們邁著各自回家的步伐，還能同行一段。
周今朝問陳許：“你和孟老師關係很好吧？”
陳許一瞬笑了起來，點頭：“嗯。”
“你們怎麼認識的？”
“之前我來參加武試，她給我考覈。我很喜歡她，她也很喜歡我，我們就結為師徒了。”
“噢，這樣啊，”周今朝轉頭問周烈，“你是怎麼和鐘書認識的？”
他們私底下都“大逆不道”地叫鐘老師的全名。
“我爹和他是至交，他經常來我們家蹭飯。”
程舟一笑：“這怎麼能叫蹭飯？這叫……家訪。”
他們都笑了。
謝妍婉扭頭對薑尋說：“記得回去練一下演技哦。要把自己當作江楠。”
薑尋點頭：“好。”
胡月聞言也側頭對陳許說：“你也是，要把自己當作上官卿！”
陳許笑道：“好好好，我明白了，柳心姑娘。”
周今朝覺得好玩兒，笑著向左偏頭叫謝明時：“寧公子。”又向右偏頭叫謝妍婉：“柳姑娘。”
她後知後覺地“誒”了一聲，驚覺：“等等，你們是一家人，我一個外人站你們中間……”
她掃了一眼隊形，與陳許對視了一眼。
周今朝笑笑，繞過謝明時跑到最左邊的周烈旁邊。
陳許從謝妍婉和胡月之間退了一步，走到了最右邊的薑尋旁邊。
周今朝看著謝明時、謝妍婉、胡月、程舟挨在一起，這才笑道：“這下好了，你們一家人齊了。”
謝明時、謝妍婉、胡月、程舟：“……”
胡月偏頭向左看了一眼，忽然發現了什麼似的，又仔細向左邊的四人看了一會兒，奇道：“誒，你們四個看起來好有意思啊。”
周今朝奇道：“怎麼說？”
“你和周烈都姓周，氣質也挺像，看起來很像……姐弟。”胡月一頓，指指謝明時和謝妍婉，“你們都姓謝，氣質也很像，像兄妹。”
眾人均是一愣。
周今朝和周烈同時偏頭狐疑地把對方上下打量了一遍，再低頭看了眼自己。
周今朝道：“誒，好像是啊。”
周烈不服：“但我看起來不比你小吧？為什麼是姐弟不是兄妹？”
周今朝笑著拍拍他的肩膀：“弟弟啊，彆掙紮了，接受現實吧。”
謝明時和謝妍婉對視了一眼。
謝明時悠悠地笑：“你好啊，異父異母的親妹妹。”
謝妍婉也笑：“哥，這麼多年了，我終於找到你了。”
陳許嘖道：“搞半天你們都是一家人啊。”
周今朝笑：“你和薑尋……”
她突然想起了他倆的關係，話音一頓，笑臉一滯。
她對著眾人看過來的視線，笑意變得訕訕的：“……哈哈，咱都是一家人嘛。”
陳許側頭看了眼薑尋，剛好對上了他看過來的視線。
她突然停住步伐，扯住他：“現在來一局？”
薑尋道：“明天吧。”
“好。”
第二天武學課，陳許一開始就去找薑尋比試，非要比了再排練。
孟竹道：“行，我很欣慰。但要速戰速決，今天你們要把全戲串起來排了。”
的確速戰速決了。
薑尋邁步準備走，陳許卻突然問：“我是有進步的，對吧？”
這聲音有些微小，與她尋常的音量不太一樣，語氣中似乎還帶著半分懇求。
薑尋停住步伐：“……嗯。”
陳許低頭看著手中的刀，眼神晦暗，不言。
“……速度。”
陳許一愣，抬頭看他：“啊？”
薑尋看著她：“你的力量不大，難以改變。若想贏過我，可以試著把訓練重點放在速度上。”
“可我平常也注意了速度啊。”
“不隻是出刀速度，還有察覺對方弱點的速度。”
陳許蹙眉思考了會兒，眼睛漸漸亮了起來：“有道理。”
她怔了一下，看向薑尋，眼神複雜，嘴裡鄭重道謝：“謝謝。”
薑尋輕輕笑了笑：“加油。”
“嘿！”
周今朝正認真地練習，謝妍婉突然鬼鬼祟祟湊到了她旁邊拍她肩，她被嚇了一跳：“怎麼了？”
謝妍婉腦袋朝薑尋的方向一揚，笑盈盈的：“薑尋笑了。”
周今朝看去，正好看見陳許像逃避什麼似的從薑尋身邊踏步離開，而薑尋還盯著她的背影，帶著淡淡的笑意。
“嗯，笑得好溫柔啊……”
她們緩緩轉頭對視，心照不宣地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。
-！我來唸吧！”鐘老師笑著點頭：“行啊。那周烈等會兒來念周今朝的。”周今朝興致冇了大半：“啊，那算了吧……”周烈接過周今朝的文章，看了幾眼，笑得前仰後合，把自己的遞給她：“你念我的吧，我等會兒念你的。”周今朝看了幾眼，忍不住笑得肩膀都顫了起來，咳了兩聲正色，開始唸的時候又忍不住壓著笑音：“啊，梨，你那鮮豔的黃色，是多麼的美麗！啊，梨，你那窈窕的身姿，是多麼的出眾！”詩還冇唸完，教室裡的眾人已經笑得東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