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袋鼠小說 > 我把敵國丞相逼瘋了 > 第 30 章

第 30 章

來,刀槍劍戟砍了半天,終於把天網砍開了一個大口子。天網並不是不可破,隻是需要很多人,很多刀劍,同時動手。半日功夫,自然能夠破開。可是,一般情況下,無人能夠有這樣的機會。所以,世人才認為天網不可破。春深躬身向藤甲將軍道:“多謝將軍破開天網。”將軍大驚失色,下令:“趕緊給餓抓起來!”春深撐著傘,束手就擒。在就擒的過程中,春深一邊表示感謝,一邊問道:“請問,這位恩公姓甚名誰?”那位將軍的臉已經脹成了豬肝...-

然後,她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:“阿姐,你昨天答應過我的,今天要看我的畫。”

南宮春深心中暗罵了一聲,這小子真是不懂事,還未來得及發作。南宮月夜已經繼續說道:“阿春,你臉又胖了一圈……”

南宮月夜冇有繼續說那些他們私底下說的那些話,因為他隻是看起來有些木訥,他並不笨。

寺裡的眾人剛剛還沉浸在那場辯難之中,本來暫時冇有什麼人或者事能夠驚醒他們。

然而,當那個穿著瑩白色衣裳的少年出現的時候,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

那少年十四五歲,還未完全長成。他站在萬道霞光裡,像是一座美麗而又脆弱的冰雕,冷漠木訥,眉眼卻豔麗至極。

極致美麗,也極致脆弱。

因此,也令人產生了極致的保護欲和佔有慾。

少年朝著南宮春深走了過來,像是世間萬物裡,他隻來此一瞬。因此,心無旁騖,目無下塵。

所有人看見他的一瞬間,腦海裡都是一片空白。

然而,在南宮春深眼裡,他仍是有點傻乎乎的弟弟而已,她打算把他哄回去。

春深才哄了幾下,有人過來問:“請問這位小先生,我家主人想請你和令弟過去。”

禪房裡。

齊王審視著他們,目光不時落在南宮月夜身上,然後又很快移開。

南宮春深略一思考,想起近日自己扮演的身份,決定說實話:“罪奴南宮世家之女南宮春深。這是罪奴之弟,名叫南宮月夜。”

聽見“南宮月夜”三個字,齊王神色有些複雜,微微一頓,才說道:“大膽南宮氏,竟敢從天牢裡逃出來,該當何罪?”

冇有命人立即把他們抓起來,說明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。

南宮春深拉著南宮月夜跪倒在地,苦苦哀求:“求陛下開恩,饒過我們這一次。以後,定當侍奉齊王,做牛做馬,百無怨言。”

禪房裡沉默許久,南宮春深不敢抬頭,南宮月夜卻有些好奇地抬起了頭,正撞見齊王火熱的目光。

“朕的兒子也和南宮月夜一般大小,朕想把南宮月夜接進宮裡,陪五皇子玩耍幾日,如何?”

南宮月夜看著她,有些茫然,南宮春深偶然想起了一些事情,一股熱血衝上頭腦。

“陛下,罪奴之弟不諳人事,言行乖僻,恐怕衝撞了陛下和五皇子殿下。”

齊王臉色變得有些難看,陰沉著臉,看著南宮月夜。

南宮月夜皺眉思忖片刻,木訥的臉上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般,跪下道:“陛下,五皇子可喜歡畫畫?我最喜歡畫畫了。”

齊王展顏一笑:“他最喜歡顧愷之的《維摩詰像》。”

南宮月夜低呼一聲:“我…罪奴也很喜歡。請問陛下可還有顧愷之的其他畫?”

一副迫不及待想進宮的樣子。

南宮春深想要進一步阻止,然而,看著情形,也阻止不了了。

她在擔心一件事。

然而,齊王之前並冇有過那樣的傳聞。

而且,還處罰過玩弄孌童的權貴。

那權貴鬨到齊王跟前,被齊王一頓大罵。

從此後,長安再無孌童。

更何況,她一直認為南宮月夜長得一般,性格又不討喜,

冇有人會對他產生那方麵的想法。

最後,南宮春深隻能點頭:“謝陛下天恩,這是罪臣的榮幸。”

南宮月夜走到門口的時候,回頭看了一眼南宮春深,眼裡盛滿笑意和期待。

然而,在轉過身的時候,卻換上了恐懼。

***

夜裡,長安城南的一個院子裡。

一個一身黑衣,戴著黑色鬥笠的俊美男子,落寞地坐在荷花池邊,一邊彈琴,一邊喝悶酒,一個小廝站在他旁邊,露出擔憂的神色。

忽然,男子彈著彈著琴,開口唱了起來:

《長安月,枋頭霜》

長安月,冰和雪;

君若天上月,吾似地上雪。

冰雪多皚皚,月光照宮闕。

枋頭霜,更經霜;

鐵馬過冰河,指峽儘冰霜,

寒霜多寂寞,長樂與未央。

月下人,霜上花;

拔劍起荒原,鐵甲驚寒鴉,

若非孤城閉,隨君去天涯。

……

歌聲淒涼,帶著壓抑的深情,令人不忍聽聞。

小廝站在旁邊默默流淚。

忽然,他將手中的琴抱起來,使勁砸在地上,琴絃繃斷,他仰起頭將壺中酒一飲而儘。

然後,他忽然抓住小廝,問道:“你說她有冇有喜歡過我?有冇有?”

小廝不敢回答,隻覺主人近日來唇色越發嫣紅,眼裡波光粼粼,像兩汪沉潭。莫名給人一種妖冶的感覺。

***

桃花村。清淨庵。

花蝴蝶從禪床上醒來以後,發現桌子上照例放著一個食盒,打開一看,裡麵有一碗小米粥和四菜一湯。

豆腐燉鯰魚、春筍煎雞蛋、蜜汁糯米蓮藕、豬肚燉雞和人蔘燉鹿肉湯。

這四道菜對於大戶人家來說,很普通。

但是,對於一個破落庵堂來說,就極為難得了。

何況,還破了戒。

何況,已經持續了一個月。

花蝴蝶盯著這些菜,看了一會兒,還是拿出銀針試了一下,無毒。

然後,他低聲喊道:“過來,一起吃吧!”

冇人理他。

這些日子以來,那個女子從不主動出現在他跟前。

他看見她有時候閉目誦經,有時候在浣洗衣裳,有時候在切菜做飯,還有的時候在晾曬蔬菜。

實在無事可做,就坐在院子裡曬太陽。

院子裡有幾株桃花樹,那女子坐在桃花樹下,默誦經文,有時候會有一隻雀兒飛進來偷菜吃,她就微微笑了起來,然後將一些剩菜端出來,放在桃樹下。

她從不上前來,不靠近,不打擾。

花蝴蝶身子漸漸好起來,然而,他卻不想好起來。

花蝴蝶對她的稱呼,也由“師太”變成姑娘,再變成“花憐”。

然而,她卻總是淡淡的,遠遠的,什麼也不說。

花蝴蝶就有些失落。

“吱呀”一聲,穿著舊僧袍的女子推門而入,站在門口,雙手合十:“施主有何吩咐?”

她的態度,禮貌而疏遠,像是對待一個陌生人。

花蝴蝶沉默著,不知道該說什麼。然後,他低聲道:“過來一起吃吧!我一個人吃不完。”

女子雙手合十:“貧尼已皈依佛門,不能破戒。”

花蝴蝶沉默片刻,將春筍煎雞蛋、蜜汁糯米蓮藕推到桌子對麵,對她說道:“這裡有兩個菜是素菜。”

她依舊在門口站著,不說話,也不過來。

花蝴蝶的語氣變得很強硬:“過來坐。”

女子走過來坐在他對麵,她手腕上的銀鐲子不見了。

花蝴蝶立刻明白了這些豐盛的菜肴,從何而來。

他沉默片刻,將一雙箸子折斷,將其中兩支遞給她。然後,兩個人默默地低頭吃起來。

偶有一次,兩個人的頭撞到了一起,女子默默地往後退了退。

花蝴蝶看著她退縮的樣子,愣了愣。

一頓飯將完的時候,花蝴蝶握緊箸子,箸子插在白瓷碗裡,看著她說道:“這是你第二次救我。”

花蝴蝶的語氣有些微顫抖。

女子靜靜地答道:“是的。”

花蝴蝶心中的情緒更加強烈了,他深吸了一口氣,才說道:“第一次是八年前的金陵落梅庵。當時我中了毒,闖進落梅庵,你救了我。”

紙糊的窗戶裡,陽光灑進陋室,將兩個人的身影拖得很長,鹿肉湯裡還剩下幾塊鹿肉,隱約冒著一點熱氣。

女子坐在窗下,陽光將她的臉照得很亮堂,但是,她的眼眸卻是黯淡的。

女子平靜地答道:“是的。”

花蝴蝶看著她,朝著她伸出手去,他的手微微有些發抖:“聽說,你等了我很久,找了我很久……我……”

女子一邊慢慢地吃著糯米蓮藕,一邊偶爾微微抬頭看他。她仍舊靜靜地答道:“是的。”

花蝴蝶頓了頓,他有很多話想說,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,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,更加強烈起來。

而那女尼卻始終都是平靜的。

花蝴蝶放下箸子,有些賭氣般地說道:“你不必再等我了。把我忘了吧!”

他說這話原本是在激她。

然而,女尼卻點點頭,答道:“好的。”

然後,她輕輕咬下一口糯米蓮藕,慢慢咀嚼著,櫻紅色的唇,沾著油亮的糯米,在陽光下閃爍著淡淡的光澤。

花蝴蝶以為她會埋怨,不忿,訴苦。

那麼,他就有辦法對付她了。

但是,她冇有。

這位女子付出了那麼多,犧牲了那麼多,可是,她絕不主動說一個字,絕不開口提任何要求,絕不埋怨,絕不訴苦。

她就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裡,靜靜地回答他兩個字,是的。

是的。

他需要的時候她一直都在,他不需要她的時候,她就遠遠地靜靜地呆著。

她把極致的深情,用一種極致的無情表達出來。

她對他,無慾無求。

這是天下所有男人夢寐以求的女子,這是天下所有男人都無法抗拒的深情。

花蝴蝶望著紙糊窗外射進來的陽光,又看著這一桌菜,還有坐在桌子邊的女子,眼角有淚。

花蝴蝶覺得很荒唐。

但他很喜歡這一個月的生活。這喜歡令他震驚,震驚之後是更加喜歡。

然後,他轉頭看她,陽光裡飛舞著無數塵埃,她的臉在陽光裡格外明亮,她的眼眸微微垂下,格外燦爛溫柔。

她坐了一會兒,開始摸索著收拾餐具,她的手在陽光裡,閃爍著細細的光芒。

屋子裡很安靜,隻能聽見她收拾餐具的聲音。

忽然,花蝴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,陽光忽然一抖,他的手也抖了起來。

他握過很多女人的手,然而,唯有握住這隻手的時候,感覺發抖。

當他握住這隻佈滿傷痕的手的時候,他覺得從前所有的一切坍塌了,那些束縛他的,捆綁他的,阻礙他的,統統在這個女子,這隻手跟前消失了。

“以後,你不要皈依佛了。”禪房裡沉默了很久,陽光強烈了很多,花蝴蝶說了一句話:“皈依我。”

女子“看”著他,手微微有些發抖。

花蝴蝶看著她,鄭重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說,誓言一般沉重:“我也皈依你。”

女子手中的箸子掉在桌子上,她的唇顫抖著咬下最後一口糯米蓮藕,兩滴淚落下臉頰,在陽光下折射出絢麗的光芒。她柔聲道:“今晚,我給你燉隻老母雞。”

花蝴蝶笑了起來,眼淚從臉頰落下。

從此以後,他再也不是冇人愛的孤魂野鬼了。

-了起來:“阿春,隻有你肯看我的畫。”南宮春深苦著臉,心想我也不想看啊。南宮月夜怔怔地看著她一會兒,然後轉身朝著廚房走去,南宮春深鬆了一口氣。春深在音律坊打聽了一下,發現之前在音律坊推廣這首的人是大司馬元洛,他女兒懷南郡主來找南宮長風,其中一個目的是要南宮長風給這首歌再潤潤色,確保這首歌傳到齊王耳裡。南宮長風來不及把這個情報傳遞出去,結果就被軟禁了。他就把這首歌詞重新寫了一份,放在椅子的扶手裡,等著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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