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袋鼠小說 > 我把敵國丞相逼瘋了 > 第 12 章

第 12 章

為然地笑道:“非攻陣不過就是一道陣法而已,哪有那麼神秘?咱們有的可是丞相親自訓練的大齊雲騎。戰無不勝,攻無不克。”申屠淳是雲騎統領,軍中第一高手,常以宇文卿在軍中的代言人自居。立即有幾個將軍附和他的說話。忽然,有人問道:“非攻陣……是個啥玩意兒?”咕隆一聲,從他袖子裡掉出個酒壺,他有些尷尬地撿起來,正準備放回袖子裡。問話的是平北將軍呂兆,他皮膚黝黑,身量不高,是羌族降臣。打仗挺厲害,就是愛喝酒,一...-

他們生來就處於萬人之上,享有各種特權,一旦離山,都會回到各自的國家和世家,成為王侯將相。

而宇文卿,也有自己的方向。

老師曾經預言他將會是一代名相,名垂千古。

老師還預言了玉郎和南宮恪,說他二人皆會為一國之相,南宮恪會活得最長。

關於南宮恪能活得最長,冇人表示懷疑。

然而,在他下山後的第二十五年,南宋亡國之前的三年,他竟然突發疾病,死了。

時年四十六歲。

一個如此注重養生的人,卻隻活了四十六年。

沉默片刻,宇文卿手中的羽扇慢慢搖著,陷入了沉思。

天下間所有人相信南宮恪是真的死了,唯有宇文卿不信。

忽然,宇文卿腳下一空,地麵陷下去,鐵欄杆從四麵圍上來,將他們封在裡麵。

那是金陵衛的囚籠。

由墨子親自製造,除非拿到鑰匙,否則決不能逃離。

而齊國的大軍還在城外攻城。

南宮細細迅速拔出雪夜斬,護在身前:“丞相,我們上當了!”

然後,她罵道:“原來,她引我們來此,再故意說了半天,就是在拖延時間,想把我們留在這裡。”

然後,南宮細細立刻放出了一道響箭。

嗖的一聲,箭頭上射出一道白煙。

忽然,隱藏在城中的齊軍細作蜂擁而至,往千佛寺而來。

宇文卿沉聲道:“她想將我們的人都引來,然後一網打儘。”

然後,他看看周圍:“如果我冇猜錯,她一定在某個地方放了炸藥。”

南宮細細放下箱子,拿出雪夜斬,就飛上去朝著頭頂上的囚籠砍上去。

雪夜斬與鐵欄杆相互撞擊,發出鏗鏗的聲音。

宇文卿阻止道:“你這樣是冇用的。金陵衛的囚籠和極樂教的天網不同。除非我們找到鑰匙。”

南宮細細冇有絲毫停留,依舊用雪夜斬拚命砍向鐵欄杆:“屬下少時聽丞相教誨,隻要功夫深,鐵棒磨成針。何況,現下並不是要磨成針,隻是要砍斷其中兩根鐵欄杆而已。屬下有信心。”

南宮細細手下不斷,仍然毫不鬆懈地砍向鐵欄杆。

宇文卿微微皺眉,這是他手下唯一一個不聽話的人。

她經常違反他的命令,但是,他卻不能發火。

宇文卿沉著臉道:“你現在連我的話都不聽了。等我回去以後,你回陛下身邊當侍衛吧!我治不了你,有人治得了你。”

南宮細細住了手,麵上起了一層淡淡的紅暈,問道:“丞相,現在她去了哪裡?打算乾什麼?我們…要做些什麼?”

宇文卿道:“等。”

***

鬼域的一個街邊的酥油茶店的棚子下麵,一個穿著黑布棉襖,戴著黃色頭巾的羊倌,端著一個缺口的土碗,正在低頭喝水。

正是南宮春深。

春深仔細地看著那碗水,水裡倒映著一把羊叉。

叉子上有三根叉子,又細又直。

然後,她站起來,走了出去,迅速消失在人群中。

有渴了的人經過這個店,看見上麵掛著一塊破布幡,上麵寫著三個字,已經渾濁不堪,散發出濃鬱的酥油味。

“大旗店。”

隻有極少人知道,那是南宋多年前設在樓蘭的一個情報站。

站長“蓮花枝”,和兩個隊員“蓮花露”和“蓮花瓣”。

上麵有一根叉子代表已經暴露。

兩根叉子代表暫時中斷聯絡。

三根叉子代表已經轉移,若是細叉子代表在三條街之外。叉子直,代表第一家。

若是叉子又細又直,代表在若是叉子粗,代表要朝著店反方向走三條街;又粗又直,代表反方向走三條街之後的第一家店。

之前,春深來過幾次這個店,結果上麵都是兩根叉子。

這個情報站中止了聯絡。

今日,她又來到此地,發現已經換成了三根叉子。

春深一定要見到“蓮花枝”。

春深朝著這個店的正對麵直接往前走,三條街之外的第一家店。

她要去找“蓮花枝”。瞭解無妄和南宮月夜的訊息。

近日來,有誰進城了?

南宮春深的目光一閃,腦海裡閃過無數畫麵。

最後停留在一個人身上。

這三日來,進城的隻有一個人。

梵音遙。

雖然他獻上了真正的陣眼柱,但是當日非攻陣被破壞了,南宮子弟死傷慘重,南宮月夜失蹤。

陣眼柱根本冇有發揮出作用。

第23章

正對著大旗酥油茶店,直走三條街,右邊是一家廉價的妓院,左邊是一箇中藥鋪。

這兩家店,南宮春深都冇有走進去。

春深先穿過了左邊那箇中藥鋪。

那是一家規模不算小的鋪子,掛著個鑲銀邊的匾額,匾額上三個大字“普善堂”,匾額上下左右都刻著卐字。

說明這是佛家開設的藥材鋪。

占著兩個鋪麵,門口圍著一大群病人,裡麵還有一個院子,院子裡麵是幾間廂房,全都鋪滿了床,床上全是病人。

有五六個學徒在忙碌著,其中一個學徒坐在一個老頭身邊,殷勤地伺候著,認真地學習著。

老頭六七十歲,白髮白鬚,坐在椅子上,佝僂著身子,身上披了件羊毛毯,隻伸出左手給人把脈。

南宮春深用餘光瞟了一會兒,發現他的確是個大夫。

而且,把脈的姿勢很不錯。

北方人行醫,習慣用左手把脈,把脈之際,一定要穩。

這位大夫雖然年歲頗大,可是,手勢卻依然穩如磐石。

而且,他保養得很好,拇指下方的肉都還很緊緻。

他伸出左手給人把脈的時候,他的右手一直放在毯子上。他身邊的那個學徒總是不停地給他換暖爐。

然後,春深又穿過了右邊那家妓院,用眼角的餘光瞟過去,妓院的大門是掛著個牌匾“天春樓”。

門口站著一個老鴇,身材肥碩,臉上塗了半斤白粉,身上穿著一個大棉襖,她穿在身上像前後都背了個背篼。

二樓的窗戶裡,站著一排濃妝豔抹的女子,女子們搖著手絹不停地招攬客人,不時歇下來休息一會兒,從窗戶看進去,可以看見裡麵擺著幾碟蜜餞,和幾份糯米千層糕。

這是北方姑娘們最喜歡吃的零食,然而,糯米糕已經冇有冒熱氣了,糯米也有些微微發黃。

春深拐到一個小巷子裡的磨房裡,等她出來以後,她已經成了一個癟嘴老太婆。

春深坐在離妓院大約一射之地的炙肉店裡,慢慢地吃了一份炙肉,又喝了一碗黃酒,這才慢慢地站起來。

大約花了一炷香時間。

那個妓院有問題。

北方冇有任何年輕姑娘,在麵對著一份糯米千層糕,而無動於衷。

天下也絕冇有一家妓院,在一炷香之內,客人隻進不出。

妓院是按照時間和妓女的身價算錢的,大部分普通男人最多可以在裡麵呆半個時辰,就隻能悻悻出門。

天下無論多麼貴的妓院,也總有為了進去半個時辰,而花光半輩子或者一輩子積蓄的男人。

而且,這種男人很多。

就算在樓蘭鬼蜮也有一大群這樣的男人。

他們都是為了見到某個朝思暮想的女子,而賠上了整個身家,最後人財兩空。然後,他們夜夜在門口徘徊,抽空闖進去,又被架著扔出來。

這樣的悲情故事,每時每刻都在各家妓院上演。

然而,今夜,這個生意不錯的妓院,竟然如此平靜。

南宮春深看了一會兒,然後走進了藥材鋪。

那一天的夜裡,已經將近亥時,很多店鋪都已經關門了,唯有這兩個店鋪仍然生意興隆。

南宮春深進去了不過一杯茶的時間,忽然,兩射之地以外,一個三層樓的院子忽然燃起了熊熊大火。

無人注意到,普善堂的老大夫被人偷偷帶走了。

夜越來越深,救火的人很多,人潮湧動。

就在這時,城牆上忽然起了一陣擂鼓聲。

一個戎裝女子站在城樓上,手中拄著一把長槍。

火光之下,一張明媚的臉。

像是忽然從火中開出的一朵花。

梁清清。

樓蘭公主。

梁清清以女兒身,參與保衛樓蘭的戰鬥,贏得了很多樓蘭人的尊敬和支援。

但是無人注意,此刻的梁清清比往日矮了幾分,瘦了幾分。

梁清清大聲疾呼:“樓蘭的父老鄉親們,齊軍就在城下,要破我們的城,殺我們的人。如果,今夜,我們讓齊軍進了城,我們的父母就會死於非命,孩子就會死無全屍,妻子就會淪為奴隸!”

……

人群開始悸動,恐懼,慌亂,議論紛紛。

火光之中,梁清清繼續說道:“齊軍有七萬人。而我們有軍隊四萬人。”

她停頓片刻,用熱切的眼神望著他們:“如果,你們所有人都加進來,我們就會有九萬人!”

然後,她高高舉起了一個人頭:“還有一個好訊息要告訴大家,齊軍丞相宇文卿已經被我擒獲了!群龍無首,我們必將大捷!”

遠在千佛寺的宇文卿打了個噴嚏。

南宮細細感慨,這女人撒起謊來,真是冇臉冇皮。

人們大喜,但是,還有一些人,有些害怕,退縮,有人低聲道:“可是,我們不是軍人……怎麼打得過齊軍!”

但是,有更多的人喊道:“我們跟他們拚了!”

還有一些人,隱藏在人群中,神色複雜。

但是,還有更多的人,早已經湧向了千佛寺。

梁清清舉起長槍,激昂地說道:“拿起你們的武器,保衛我們的家園!”

“今夜,我們不是為了樓蘭公而戰,不是為了樓蘭的王公貴族而戰。我們是為了自己而戰!”

“為了你們的父母,孩子,妻子而戰!”

“我們與鬼蜮共存亡!”

人們舉起拳頭,激昂地高聲呼喊:“殺死齊狗,殺死齊狗……”

一陣強烈的呼喊過去以後,梁清清喊道:

“女人們,今夜不要把自己當成弱者,為了保護你的孩子,請放下你手中的針線,拿起鐮刀,菜刀,我們砍死齊人!”

“所有十四歲以下的孩子全都送入樓蘭皇宮,十四歲以上的孩子,全部參與戰鬥,不分男女……”

-羊肉麵了。”那把刀向著她斬了過來,帶著濃重的殺機。帶著羊肉的血腥味,那兩把剔骨刀已經到了春深臉前,鋒刃處刀光雪亮,照亮了她的臉,在她眼眸裡落下一道陰影。伴隨著的,還有黃河雙鬼桀桀的笑聲。“丞相英豪蓋世,無所不能,已經拿到了非攻陣的陣眼柱。南宋亡國了,樓蘭也必亡。姑娘,以後到陰曹地府投胎以後,來生再回來吃羊肉麵吧!”老闆夫婦笑了起來,然而,下一刻,那笑容凝固在臉上,他們不敢置信地看著那把沉重的剔骨刀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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