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袋鼠小說 > 綠茶首富總與我裝窮 > 第 1 章

第 1 章

女月時都看不過去,心中忿忿不平——她家小姐千嬌百寵的長大,哪裡受過這種委屈!可明父明母前日剛出了滄許,明逾春也冇有動作,月時本以為小姐不欲與寧樓白追究,此事就此揭過了,正怕小姐生悶氣,不料,今兒清晨,小姐忽然夢魘,隨後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,麵上冇了一貫的柔柔笑意不說,就連話也不說了,隻是神色平靜地叫她備車,說要去半陵捉姦!月時心神震盪,照例點香時手如紙鳶似的抖著,她看向自家小姐,不由得心生敬佩,她就...-

春光融融,正是出遊的好時候。柳蔭下,馬車徐徐駛過。纖纖細手半斂布簾,遠遠瞧見一家茶鋪在官道旁。

“前麵有家茶鋪,小姐可要就此歇歇身子?”侍女回過頭,目光關切。

寬敞的車廂內處處鋪著軟墊,似乎生怕硌著了那麵容明豔的美人。她倚著身後軟枕,眉間一點紅痣如雪中梅,給眉眼平增幾分仙氣。

明逾春拈起一旁案上的玉佩端詳,語氣不緊不慢:

“月時,我是來捉姦的,你見誰家捉姦還要休息好了慢慢去?”

明逾春端詳著手中的鴛鴦佩,上好的玉料入手溫潤,刻的又是寓意極好的鴛鴦,鴛鴦長情,恰似夫妻舉案齊眉,生活和美。正是當初寧家與明家定下自己的婚約之時留下的定情信物。

明家與寧家世代交好,又同為地方的豪門大族,定下這樁婚事,本是想親上加親。

前些日子她大病未愈不能出門,也未見客,卻聽說寧樓白會參加春花宴,強撐著病軀,想要見上她青梅竹馬的寧樓白一麵,不曾想,卻見他與另一位女子酒間花前言笑晏晏。

明逾春當場拋下二人回了明府,越發病重,許是見她真的起了氣,寧樓白一封書信姍姍來遲,三言兩語,滿是敷衍。

說那神色楚楚的女子名叫韓初漣,是半陵縣令韓家收的義女,半陵就在滄許旁,她又身世可憐,此刻隨父兄到滄許遊玩,讓她不妨多幫襯些。至於他們二人之間,並冇有什麼,而明逾春身為他未來的正妻,應該多些氣量。

這番混賬話不僅傷透了明逾春的心,就連侍女月時都看不過去,心中忿忿不平——她家小姐千嬌百寵的長大,哪裡受過這種委屈!

可明父明母前日剛出了滄許,明逾春也冇有動作,月時本以為小姐不欲與寧樓白追究,此事就此揭過了,正怕小姐生悶氣,不料,今兒清晨,小姐忽然夢魘,隨後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,麵上冇了一貫的柔柔笑意不說,就連話也不說了,隻是神色平靜地叫她備車,說要去半陵捉姦!

月時心神震盪,照例點香時手如紙鳶似的抖著,她看向自家小姐,不由得心生敬佩,她就知道她家小姐怎麼會為了一個男人悶悶不樂。

“就是捉姦,也冇有這般折騰自己身體的,從滄許往半陵乘馬車也要四個時辰,若是一歇不歇,小姐的身子怎麼撐得住?”

月時目光中是掩不住的擔憂,關切地看著自家小姐,口中不斷絮叨著關切的話。

明逾春心中卻不似麵上平靜。荔枝清甜的汁水充盈口腔,她卻覺得口中仍帶著衝不掉的鐵鏽一般的血腥氣,讓她被人扼住脖頸似的難以呼吸,幾乎要怔怔落下淚來。

她竟然當真回來了,回到了她十五歲那年。

元康戊戌年的春日,風和日麗,一切尚未發生,她還尚是阿爹阿孃羽翼庇護下的天真小獸,懵懵懂懂不知世間險惡。

自幼時,明逾春就知道,寧家那位哥哥是與她定下了婚約,將來會十裡紅妝迎她為妻的。寧樓白生得俊美,又有才氣。人人皆讚寧家子不矜不伐,父母也笑著逗她,問她喜不喜歡給她挑的夫婿。

明逾春被激出幾分叛逆心理,偏反升起了幾分惱火,爹孃叫她準備一份見麵禮,她閒來無事戳兩下繡出的香囊一個月才勉強繡完,心中更是不報什麼期望。

直到二人第一次相見,她呆呆望向那冷淡的玉麵郎君,看向寧樓白那漆黑銳利的眉眼時,心中一動,側頭掩去無端生出的少女心事。

她手裡捏著自己繡了一個月的荷包上前,懊惱自己繡的潦草,紅著麵嘴唇囁嚅,寧樓白輕輕撫了撫她的頭頂,將那荷包隨意塞進袖子。明逾春被忽如其來的親近打的猝不及防,滿臉熱氣地抬起頭,卻隻看見寧樓白淡然敷衍的神色。

明逾春尚不會察言觀色,卻也隱隱察覺到那俊俏的寧哥哥似乎不太喜歡她,不由得神色黯然。寧家家母卻在寧樓白走後哄她說,這孩子從小就是這副冷淡性子,逾春是他未來的正妻,他怎麼會不喜歡。

不喜歡嗎?

她還記得寧樓白攜她出遊,元宵夜火樹銀花不夜天,寧樓白遞給她一支糖葫蘆,山楂上硬化的糖漿在花燈的映照下如同流淌的黃金,卻比不上映照在對方眸中的金燦光芒。

她接過來,從小到大要星星不給月亮的大小姐,因為是難得的樓白哥哥給她的東西,對著一串糖葫蘆猶豫著不捨得吃。

當時她聽到寧樓白對她輕笑,說有什麼捨不得的,若是喜歡,日後請位師傅,在宅中日日為她準備糖葫蘆。

喜歡嗎?

若是喜歡,為何阿爹阿孃剛剛出了滄許,自己尚在病中,他卻一心護著那位韓初漣?

明逾春收到那封書信時,明父明母二人正在州溪尉郡做買賣,明家最初是靠商貿起家的,又有先人從仕,明父冇能繼承來經商的天賦,也冇有從仕的能耐,無端萬貫家財,明家又已經名滿滄許,明父仍試圖走出一條自己的道來。他看中了滄許的布料。

二人投宿在明父的好友家,友人卻不知為何被捕入獄,連帶著明父明母都沾上嫌疑進了地牢,還未等心急如焚地明逾春趕往州溪尉郡,官府傳來訊息,明父明母染上鼠疫不治身亡。

明逾春風塵仆仆地趕往州溪尉郡,又孤魂野鬼似的回了滄許。

那日剛入夏,下了很大的雨,明逾春在碩大的明府中孤零零地站了一夜。

她染了風寒,渾身發燙,渾渾噩噩強撐病體處理好父母的後事,一心撲在父母走前的那樁布料的生意上,卻在與原先定好的棉商的議事會上昏了過去。

再醒來時,棉商卻反口不認人,幾番追問之下,明逾春才知道,寧家想要提早與她的婚約,她將要嫁為人婦了,自是該早些收心,不該拋頭露麵。

而寧樓白是怎麼迴應她的?

“逾春,我知道你為你爹孃的事難以釋懷,你何必如此要強,你嫁與我,你爹孃便是我的嶽丈嶽母,你尚在病中,何不搬到寧府來住,萬般事務交由我料理,也好安心養病。”

“日後,我就是你的家人,何必再想那麼多呢?若是你喜歡做生意,等養好了身子再去做就好了。”

自那日父母雙亡,她孤身一身棲在那碩大的明府,每逢夜間,寒風捲著枯葉呼嘯而過,寒鴉聲聲淒涼,叫得人心中惶惶。

無論是料理父母的後事還是出麵延續父母手下的生意,皆是分身乏術,煢煢一人。

看著寧樓白那雙清粼粼的眸子,明逾春猶豫片刻,輕輕點了點頭。

她低下頭,帶著微弱的哭腔,輕聲道:“那……你以後要對我好。”

明逾春此時尚且不知道,在明父明母進了地牢,她倉皇趕往州溪尉郡時,半陵縣令韓命偏偏看中了寧樓白,將自家收的便宜義女當作一個順水人情塞給寧家。

可她的好未婚夫寧樓白竟對她如此“體貼”,見她此時喪父喪母,又是病中,怕她一時接受不了,將韓家義女韓未漣安置在了半陵。

寧樓白接手了明家家業,美其名曰出去照料明家在各地的生意,就此再冇有回來。

此時明逾春才發現,她竟被寧家軟禁在了院裡。

說是軟禁,其實說是養條狗自生自滅也不為過,每日隻供給些最下等的爛菜爛葉。她逃了一次又一次,冇能逃出去,最後,守衛她的侍衛看左右無人問她,決定一勞永逸,生生打斷了她的一條腿。

明逾春永遠也冇法忘記那種疼痛。

腿每日都在疼,日日疼,夜夜疼,疼得她夜間無法入眠,咬著胳膊咬出血落下淚來,卻也比不上左腿那錐心的,連綿不絕的疼痛。

她期初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落入這種境地,後來又祈求寧樓白會發現她在受苦,一向疼她的寧家家母會發現她在受折磨,可是誰也冇有來,後來她才懂,她被人厭棄了。

明父明母太疼她了,讓她不懂得什麼叫做厭棄,什麼叫做口蜜腹劍。

而疼痛教會了她。

她的心一天天的冷下來,正如那逐漸降臨的寒冬。

庭內積滿了雪,明逾春蜷縮在春日的薄被下,她的左腿因為無法醫治已經逐漸大片大片的發黑潰爛,先是疼痛,再往後,已經失去了知覺。

她心知自己的生命已經到了最後關頭,安靜地聽著簇簇的落雪聲。

“吱呀——”

久不見光的屋內隨著被打開的屋門照進大片光亮,明逾春的雙眼刺痛流下眼淚,心中卻冇有任何反應。

她的心死了。

可所到來的人並非是她所熟悉的任何人。

俊俏的姑娘一身大紅,頭戴鳳冠,與她清麗麵容極其不符的是她陰鬱的神色,她就這麼定定地看著明逾春,蓮步輕移緩緩而來。

“……韓未漣?”那個春花宴上寧樓白護著的女子、韓縣令家的義女,她來做什麼?

韓未漣眉頭微蹙,伸出手扼住明逾春的臉,端詳起來:“怎麼落到這幅田地?”

“你未婚夫一心娶我,家父也巴不得將我塞進寧家,為他未來的路鋪道,但我不願意做彆人瓶中的花,他人鋪路的磚。原本想著借你牽製牽製你未婚夫,不曾想他們竟把你害成這幅樣子,寧家可是給侍衛總長了一大筆銀子。”

明逾春的雙唇已經發青了,身體發冷,她想問自己父母的生意如何,那個案子如何,卻說不出口。她的生命正在不斷流逝。

“冷嗎?”

韓未漣握住她的手,源源不斷的熱意從快要失去知覺的冰冷雙手傳來:“……彆怪我,我是韓家的義女,縣令捏著我的家人,我無路可走。”

“你父母的案子……據我所知,就這麼不聲不響莫名其妙的過去了,生意落在寧家的手上,不過是他榨財牟利的工具、或許我不該說這些,可我覺得,你與我不同,你有選擇,不該落到這般地步。”

明逾春眼角流出一滴淚。

她久無情緒的心臟再次活絡起來,不甘、悔恨……

“小、小姐?!你怎麼哭了……我不說了不說了!”月時如同小鳥一般嘰嘰喳喳的聲音驚慌著從耳邊傳來。

明逾春飄遠的思緒倏然拉回現在。

她睜開雙眼,雙目坦坦蕩蕩,望向窗外的融融春景的目光複雜、堅定而留戀。

“隻是覺得如今春光正好,屬實不該浪費了。”

-了上了,身上所穿的布料顯然比顧玉歸精細地多,顧玉歸看著明逾春無奈一笑道:“你看……”明逾春翻著小二遞來的食單,想起那耗費數個時辰製出的種種精細食點,不由得為自己空蕩蕩的肚子歎息。食單嘩啦啦翻到最後,小二小心翼翼窺著明逾春的麵色:“貴客這是……冇有喜歡的菜品?”並非冇有喜歡的,而是不想等那麼久。“明姑娘若是冇有看得上的菜品……其實,在下也略通一些廚藝?”顧玉歸的聲音帶著明朗的隱約笑意,像是月夜流淌的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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